華夏能源網+鳳凰能源工作室聯合出品 | 鳳凰—能說會道 胡學萃/文
瞿曉鏵難采!
所謂“難”,指的并不是他難約,而是他在采訪過程中會經常性地出現“斷片”或“神游”?;蛟S是他的嚴謹所致:他要對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負責。他會有自己的Key,但遇到自己不懂的問題他會來一句:“你不要考我啦”。
有人說他是個書生。他把光伏比作一場“馬拉松”,“看誰是最后跑過終點線的人”;他也樂得向ifeng-Energy承認:“我就是個理工男。”對話過程中,他不會跟著你設置好的節奏走,而是經常會停頓好幾秒讓你感覺他在腹中字斟句酌,這一點無疑讓平日里連珠炮慣了的記者們很不適應。只有等到事后整理錄音材料時,你才會發現很多驚喜:真的有干貨。
從2001年冬回國創辦阿特斯至今,轉眼14年過去了,光伏江湖風水輪轉:施正榮黯然離場,作別一手打造的無錫尚德;彭小峰卷土重來,開創性地推出“綠能寶”這一互聯網金融產品;苗連生背水一戰,為重振英利不惜賭上個人身家……
一路走來,阿特斯從來沒有當過行業老大,但即使在2011年那樣寒風刺骨、艱苦卓絕的環境下,阿特斯依然不溫不火地生長著,但也就是在那時,人們才開始注意到阿特斯。“只有退潮了,才知道誰在裸泳。”瞿曉鏵曾經引用巴菲特的這句話對媒體描述光伏那幾年所經歷的海嘯。而不知不覺中阿特斯今年第一季度的出貨量爬升到1.23GW, 第一次站到了全球光伏排行榜的首位。
被打上理工男標簽的瞿曉鏵,好像從來不去做冒險的事兒。但是他說,“穩健并不代表我會保守,看準的事情還是會去冒險的。” “擁硅為王”的時候,他沒有頭腦發熱進軍上游,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做下游EPC;等到大家都做EPC的時候,他開始做光伏整體解決方案;等到整體解決方案泛濫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想要自己嘗試做Yield-Co了。
今天,光伏已然進入“現金為王”時代,不管噱頭造得有多漂亮,一個企業的競爭力,最終還是要靠現金流說話。瞿曉鏵說,這么多年,光伏企業一直做得很辛苦,也很努力,“企業應該做好企業該做的事,政府也要履行當初承諾的事”,這樣光伏行業才能持續健康向前發展。
2014年,阿特斯全年實現銷售額29.6億美元,其中美洲市場占61%、亞太及其它市場31%、歐洲市場8%。5月8日,阿特斯發布2015年第一季度財務報告,今年一季度阿特斯出貨量達到1.23GW,已經超過天合榮登出貨量之首。根據財報,阿特斯今年一季度的凈收入是8.61億美元,其中美洲占48.7%、亞太及其它市場占33.6%、歐洲占17.7%。相比去年,歐洲市場占比提升了近10個百分點。
瞿曉鏵不愿意評價別人和同行,覺得這是一件類似“評價別人的老婆美丑”的事,但當記者問起中國光伏行業的共性問題,例如補貼不到位、項目找地困難等,他侃侃而談,還請記者幫忙多多呼吁。盡管阿特斯在中國市場的盤子并不大,他本能覺得:只有行業本身好了,阿特斯才會更好。
整個采訪過程中,瞿曉鏵一直在思考,只有在中途放松下來談到光伏電站的智能運維時,理工男瞿曉鏵才露出了他文藝范的一面:“智能運維,是不是弄個小機器人或者無人機?漁光互補,是不是劃著小船、唱著歌就過去了,還蠻有意境的。可能誤入的不是藕花深處,而是矩陣深處,能不能驚起一灘鷗鷺就另說了。笑……”
采訪臨近結束,聽說記者之前跑水電,瞿曉鏵調了個皮:“那下次找時間聽你講一講水電,李河君到底是不是銀子嘩嘩地來?”
對話瞿曉鏵:
(一)“現金為王”
準確地來講,Yield-Co是要有現金分紅的,中國的很多電站現在還很難做到有現金分紅。當然,光伏電站資產也可以進行證券化,但是證券化不是我們講的Yield-Co這種形式。
Ifeng-Energy:阿特斯一直宣稱要做Yield-Co,什么時候做?計劃是怎樣的?
瞿曉鏵:Yield-Co我們一直在有條不紊地準備中,目標上市時間是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我們第一個Yield-Co會以海外低風險國家的高質量資產為主,比如美國、加拿大、日本以及英國,初步的光伏電站資產已經準備好了,正在進行上市準備。
Ifeng-Energy:就是要單獨把這些資產打包上市?
瞿曉鏵:Yield-Co本身的概念就是把高質量和有穩定現金流的資產拿出來打包,這樣就可以把現金流中的一部分,通常是85%作為紅利分給投資人。同時Yield-Co本身也在不斷增長,它的發起人比如像阿特斯本身是強有力的項目開發商,可以不斷把新的優質資產放進去,使得每股的分紅會有一個穩定的增長,這樣一個資產的概念上市之后會吸引那些對于低風險和現金有偏好的投資人。同時這些投資人通常還希望有一定的增長性和流動性,Yield-Co可以把這三個文章組合在一起。
(目前海外光伏融資比較常見的兩種模式)
Ifeng-Energy:我們看到一些關于Yield-Co模式的分析,說這個在國內很難做下去,為什么?
瞿曉鏵:作為一個金融產品,準確地來講,Yield-Co是要有現金分紅的,中國的很多電站現在還很難做到有現金分紅。當然,光伏電站資產也可以進行證券化,但是證券化不是我們講的Yield-Co這種形式。
Ifeng-Energy:為什么中國的光伏電站很難做到現金分紅?
瞿曉鏵:因為中國光伏電站的收益是來自兩部分:一是脫硫電價,一般是0.45元,這部分收益在電站并網之后比較穩定;另一部分則來自國家補貼,補貼的發放到現在為止還不是很順暢。因此,電站本身也有貸款,0.45元可能不夠還本付息,這樣就會造成紙面上有盈利和收益,實際上現金收益不夠,無法滿足給投資者用現金方式分紅?;蛟S有成長性,但做不到現金分紅。
Ifeng-Energy:您覺得Yield-Co什么時候能做到國內?
瞿曉鏵:目前國內要看其它的證券化的辦法或嘗試,但不管怎么嘗試,“現金為王”,首先還是要有現金才可以。
(二)“資源在手是好事也是壞事”
站到風口上拿到了資源,一旦方向看錯了用錯了就會陷入資源陷阱無法脫身,這對我是一個警示。
Ifeng-Energy:阿特斯最早在國內做電站一體化解決方案,現在國內幾乎所有的光伏企業都在做,您是怎么考慮的?
瞿曉鏵:我們是用穩健持續長久的經營思想在做項目,我們做的項目通常從質量以及發電情況來看都還不錯,我們在國內肯定不是沖得最兇、風頭最勁的企業,阿特斯從來就不是求一時一事之快的企業。我相信從長遠來看,任何一個行業包括光伏行業在內,跑的一定是馬拉松,看誰能最終跑到終點線。
Ifeng-Energy: 沖得比較兇的比如說是哪些企業?
瞿曉鏵:我沒有特別研究其他企業的經營狀況,也就不做評論了。
Ifeng-Energy:比如說英利,大家都在報道英利連續4年的虧損,前段時間苗連生苗總把個人的身家都拿出來想要背水一戰。當然原來英利是老大,現在一下子變成這樣,您認為是什么原因?或者說英利的遭遇給行業什么樣的啟示?
瞿曉鏵:每個企業都有自己的戰略選擇,天時、地利、人和、時機的因素疊加,有偶然也有必然。我非常希望英利能夠重振旗鼓,雖然我們跟英利算是同一個位置的競爭對手,但我還是真誠地希望他們能夠把路走好。
英利有它站在風口的時候, 2007、2008年上市時的定位和體量都不錯,應該說是站在一個風口。手上擁有很多資源,包括政府的支持,這是他們的長處。但有資源在手是好事也是壞事,到手的資源不用可惜,用了過幾年回頭看如果發覺投的方向錯了,將來是要還的。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資源都是有代價的,比如貸款。一旦風頭轉了,投資方向不對導致很多無效資產,那么資源反而成了包袱。
所以我看到英利的現狀,也聯想到尚德和LDK,從我個人來講,都非常敬重這幾個企業家。我們彼此之間也認識,在上市以前我們都有過交往。我覺得他們都很能干,否則也不會站在風口上。但另一方面,站到風口上拿到了資源,一旦方向看錯了用錯了就會陷入資源陷阱無法脫身,這對我是一個警示。
(2010年2月22日,阿特斯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
我們現在就有資源,在海外上市的光伏企業中,阿特斯的融資能力算是最強的。當資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時候,我更要謹慎、更要如履薄冰,因為沒有資源的時候反而少犯錯誤,資源多了犯錯誤的概率反而更大。回想起來,英利、尚德和LDK都是在2008年—2011年間大舉進軍上游,從多晶硅到硅碇都有,當時是最賺錢的。一旦產業反轉,所有這些資產就會變成不良資產,一旦開動起來可能連現金成本都不能覆蓋。
Ifeng-Energy:所以,這是一個戰略選擇的問題。
瞿曉鏵:今天很多企業都開始進軍下游,但這同樣也存在隱憂。下游其實是一個非常吃資金、回收期很長的業務方向,資本投入比多晶硅還要兇猛、回收期比多晶硅還要長。一般來講,一座電站基建7%-8%的內部收益率,意味著8-10年回本,這種情況下做投資換誰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所以就投資來講,如果回收期長但是現金風險小,有點像銀行定存,大家才會愿意投。當然,中國需要更多的太陽能等清潔能源減少霧霾,企業家責無旁貸。
(三)“我希望最后是良幣驅逐劣幣”
阿特斯是選擇長期合作伙伴,要長期合作的,因為我們要求對方做的是一個25年工程,將來有什么問題還要找他,當然不希望他過幾年就關門了。
Ifeng-Energy:現在的工程,憑什么能夠保證25年?
瞿曉鏵:為什么不能?只要產品是按這樣的技術標準做的,材料是按這樣的標準去選材,通過以往的大量數據積累以及實驗室的加速老化模擬,就可以知道我們的產品平均壽命以及每年的衰減率。在此基礎上請保險公司來做25-30年質保,這是一個負責任的做法。
現在已經有人提出來保最低發電量,我想這是個好事情,說明保險公司敢投保了,當然我希望是靠譜的保險公司。總之,最終目標我希望是要讓良幣驅逐劣幣。
Ifeng-Energy:今年阿特斯收購夏普子公司,大家很關注。大家都去做EPC,會不會導致這個市場利潤空間越來越薄?現在阿特斯電站業務已經占到整個營收的40%了。
瞿曉鏵:阿特斯在海外市場上的EPC規模較大,但同時又是理性的。我們選擇EPC供應商,首先會考量對方在當地市場完成項目的能力。就中國來講,要區分不同的市場,阿特斯會選信得過的合作伙伴,在充分競爭的情況下,我們也會給對方合理的利潤空間。阿特斯是選擇長期合作伙伴,要長期合作的,因為我們要求對方做的是一個25年工程,將來有什么問題還要找他,當然不希望他過幾年就關門了。
Ifeng-Energy:所以咱們合作得比較多的企業是?
瞿曉鏵:我們會分不同的市場和不同的類型來看。在國內,為主的兩三家都有一定的合作,比如華為和陽光電源,協鑫是我們的硅片供應商。
Ifeng-Energy:我記得您在某個場合也說到雙玻組件,包括天合現在也在做,雙玻真有說的那么好,它沒有缺點嗎?
瞿曉鏵:我們的雙玻組件在市場上的占有率算是比較大的,包括中國市場和海外市場,一直在成批量地發貨。雙玻產品在工藝和制造上有一定的難度,不是所有的企業都能把它做出來。我們控制的狀態還不錯,能夠保障它的壽命,甚至超過常規的玻璃背板組件。
Ifeng-Energy:如果拿阿特斯的雙玻組件和天合的對比呢?兩家是不是競爭很激烈?
瞿曉鏵:天合也是一家雙玻組件的主要供應商,高總做事也非常踏實沉穩。兩家的雙玻產品我沒有直接對比,我覺得總體的質量應該旗鼓相當,在這方面也是競爭對手。在具體銷售訂單上大家一定有過競爭,但這種競爭一般老總都不知道,比如我和高總在展會上見面,談的也是行業問題,具體的競爭銷售團隊他們更清楚。
(四)“應該避免一談光伏就是玩錢”
有人一上來就先申明自己是電站投資商運營商不是制造業,好像制造業是個壞名詞。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科技和先進制造業就是那張皮。沒有這張皮,金融玩家的毛附在哪里呢?
Ifeng-Energy:您曾經講到,光伏很繁榮,跟金融的接觸也比別的行業多。但是不宜過分強調它的金融屬性,更應該看重它作為一個高科技產業、高新技術方面的屬性。
瞿曉鏵:對,我還是持這樣的看法,金融是實現的手段,最終目的是促進技術的發展、成本的降低,給社會提供更清潔環保的產品。這是社會責任,是生態文明建設的體現,最終極目標。
我們要避免一談起光伏,就強調它的金融屬性:玩錢、玩金融、玩資本市場講故事。好像這個才是高大上,對制造業避之唯恐不及。這樣一來就成了一個悖論,也不是中央提出促進光伏政策的本意所在。所有這些政策的目的是要促進一個國家產業的更新換代,以及先進制造業的發展。比如央行降息,說到底不是為了去炒高股市,炒高股市的結果還是要把錢落到實體經濟中。我覺得光伏也是同理,比如有些場合,有人一上來就先申明自己是電站投資商運營商不是制造業,好像制造業是個壞名詞。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科技和先進制造業就是那張皮。沒有這張皮,金融玩家的毛附在哪里呢?
別人說我是一個典型的理工男,我就是一個理工男,扎扎實實平穩的做事情,制造業和光伏電站的整體解決方案這兩條腿一起來邁進。
Ifeng-Energy:您講到美國的ITC政策,它如何影響咱們在美國的業務?
瞿曉鏵: 這個政策叫投資稅務抵免,全稱是:Investment Tax Credit,目前30%的光伏投資可以抵稅,鼓勵賺錢的企業將賺到的錢再投入到光伏建設中。這個政策在美國很有效,但它會在2016年年底降到10%。這樣一來,今明兩年的安裝量就會很大,同時也意味著2017年的安裝量就少了。但是,我們應該看到光伏系統的成本在不斷下降,預計到2017年光伏系統的安裝成本下降的幅度至少是20%甚至更多。另一方面,市場也越來越大。2008年以前全世界光伏靠西班牙,然后是德國、捷克。今非昔比,現在全球有了那么多市場,阿特斯的產品已經銷售到全球90多個國家和地區,直接客戶達幾千家,所以是“東方不亮西方亮”。市場一旦多樣化,多樣化本身就會幫助你分散風險,保持市場的相對平穩發展。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雞蛋本身也不在一個籃子里。
Ifeng-Energy:但是市場總有一天會飽和,理論上的安裝量有個天花板,再找地方可能找不到了。
瞿曉鏵:你說的對,就像家電一樣。那么問題來了:光伏有沒有飽和點?飽和點什么時候來?第三方市場研究者的共識是:往后的10-15年光伏會保持年安裝量持續增長。這兩年中國是第一大安裝市場,但光伏在中國的發電總量中占比只有0.1%;日本作為第二大市場,占比是2%;美國是第三大市場,也只有0.3%;最高的是意大利、德國、法國,分別是5%-10%不等。這些西歐國家的地難道比中國多嗎?為什么能達到那么大的比重?所以,從電網的容納能力到可利用空間,中國還有相當大的空間可以挖掘,這需要政府和產業一起突破。
中國發展光伏最大的限制還不是電網消納能力,而是適合電站建設的土地或屋頂。實際上我們不是沒有土地,中國有大量的所謂林地和基本農田,這些地從衛星遙感上被界定為林地和耕地紅線,誰碰要承擔刑事責任。但實際上這些地方寸草不生或者就是亂石崗,可能是政策就是這么規定的,也可能是歷史遺留問題,如果我們把皇帝的新裝扒下來,突破一把,空間就來了。
Ifeng-Energy:干哪行的替哪一行吆喝,我們總不能把所有的地都拿來鋪上電池板吧?
瞿曉鏵:如果是真的林地和基本農田,當然不要去碰,更不是讓大家砍樹去,但是假林地也有不少。
關于能源互聯網:“沒必要完全孤島”
Ifeng-Energy:能源互聯網現在很火,但我們感覺很多討論都不成熟,在此也想聽聽看您的意見。
瞿曉鏵:你說得對,這個概念本身還在定義中,不太成熟,最后定義成什么樣子還不知道,但是這或許就是這個新概念新方向有意思的地方。粗略地看,從大的方面來講,是大的能源互聯網。前段時間國家電網有一本書叫《全球能源互聯網》,我也看了,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概念。它的主導思想是,在全球范圍內,通過實現全球不同能源的互聯,實現能源互聯網。
我想能源互聯網應該還有一個微網和家庭網的概念,就是回到一個社區、城市,和智能微網聯系在一起。特別是電力改革消費終端市場放開之后,就會帶來能源互聯網市場將來的崛起。
第三個概念是在戶用,就是整個家庭的能源管理和信息采集。比如說在智能電表后面裝上一個儲能,再加上智能家居和智能電器的鏈接、用能習慣的信息采集和能耗管理。我想,將來的能源互聯網是這么三種概念、三個環套在一起的形象。
Ifeng-Energy:有人說,將來的能源互聯網中,會有一個一個負責連接的點,叫能源路由器,像光伏逆變器一樣。
瞿曉鏵:只要有多樣的能源形式,有用電、有棄電,就一定有電源管理,起到管理平衡的作用,可以暫時把它叫做路由器。
Ifeng-Energy:現在有一些企業正在嘗試做離網系統,以某一種能源形式為主,實現一個范圍內的能源供給孤島運行,您覺得光伏將來是不是可以在這里面擔當大任?
瞿曉鏵: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性,一個小區中不僅僅是只有一種能源供應,主要的能源供應也不一定就只是太陽能,也可以容納其它能源形式,比如燃氣,中間要有儲能的裝置,再加上用電和棄電管理。至于是否一定要孤島運行,我覺得如果生活在城市,不必要完全和主網斷開,它可以有一個孤島運行的功能,作為事故備用。孤島運行一旦出了狀況,市電馬上接起來,相反如果市電出問題的話,也可以依靠孤島運行維持這個小區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