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揭老底戰斗隊”的黃鳴已經是第三次公開揭露行業潛規則了。三次的高調“瘋人瘋語”,使得與其有一面之交的筆者先是覺得過于情緒化,“說了也白說”,后是覺得“不說白不說”,現在則是“白說也得說”,因為相信市場的進步要靠眾人拾柴火焰高。
隨著黃鳴的不斷出場,筆者想到過塞萬提斯筆下的唐吉坷德,為了維護一種社會道德,面對風車大展神勇,雖然有失迂腐,但執著的精神令人尊重;筆者想到過魯迅筆下《藥》的那個時代,老百姓不關心一個革命志士要做什么,他們只知道用這個人的血來沾饅頭,吃了可以治病;筆者也想到過《共產黨宣言》中談到的早期資本主義“它使人和人之間除了赤裸裸的利害關系,除了冷酷無情的‘現金交易’,就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聯系了”的論述,告訴后人當生產關系不能夠適應生產力發展的時候,就必須對生產關系進行調整。從切切地感受黃鳴對其鐘愛的新能源產業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苦悶與無助,到深深的品味和推論其行為背后的意義,筆者想到,面對中國新能源產業發展中的問題,正是因為有了市場、企業和個人不斷地從不同角度,用不同方式在表達著改進的訴求,在努力推進生產關系的逐步調整,所以中國新能源才有希望。而黃鳴則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筆者近來接觸了新能源業內大量有想法的人士,或有關政策,或有關金融,或有關并網,集中到核心問題,一致感覺中國新能源的發展到了必須要有質的變化階段,到了必須從粗放加工型向科技自主型轉變的階段。這一改變不僅是產業形式的提升,更多的應是市場制度的改革。中國新能源事業的發展,早期主要依靠的是市場的帶動,今天到了需要制度促進市場的時候。
黃鳴所揭示的潛規則,看似事關哪一個企業,哪一個協會,而其實質它只事關新能源市場制度設計,只事關太陽能熱水器的市場準入標準,只事關太陽能熱水器出了問題的制裁力度。也許有人會質疑黃鳴:太陽能熱水器安裝不牢、產品設計不安全不是至今還沒有死人嗎?筆者想到了近日連續發生的黑龍江雙鴨山龍山煤礦和甘肅白銀屈盛煤礦的礦難事故,這已經是十年來中國記不清發生的第幾次礦難事故了。為了改變這一局面,維護社會穩定,國家做了太多的努力,如果沒記錯,早期甚至有如果一省出現礦難死人事件要免去省級領導職務的規定。分析所以會屢禁不止、直至今日的原因之一,恐怕開始的時候一定也是準入標準不清,違規處罰成本過輕。
太陽能熱水器產業是中國新能源利用中唯一市場化運作成功的產業,也是領先于世界同行業的產業,實現了從1992年的太陽能熱水器總產量50萬平方米到2011年5700萬平方米的驚人進步,可是我們鮮有聽說太陽能熱水器大規模出口的信息,這與市場化運作遠不成熟的中國光伏產品雄踞全球50%以上市場的結果形成極大反差。原因只有一個:光伏產業從一開始就是按照國際標準打造,而太陽能熱水器直到今天還是按照國人自己博弈的標準在享受著國內“盛宴”。相信著名太陽能熱水器企業一定有進軍國際市場的口號,那么就請從制定符合國際市場的標準這一步開始。
市場的進步,不可能因為突然出現一個圣人而推動歷史的事情;市場的進步,只能是各種積極因素共同努力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