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鑫的新“兩極”
2022-05-23
25620核心提示：前幾年的協鑫過得并不容易，不過近一兩年日子已有起色，好光景也許正在來到。從登頂到跌落時間回溯到5年前。這一年，“民營電王”朱共山通過一系列拆分整合，旗下已經擁有了保利協鑫、協鑫新能源、協鑫集成、同鑫光電和*ST霞客五家上市公司。這其中，保利協鑫
前幾年的協鑫過得并不容易，不過近一兩年日子已有起色，好光景也許正在來到。時間回溯到5年前。這一年，“民營電王”朱共山通過一系列拆分整合，旗下已經擁有了保利協鑫、協鑫新能源、協鑫集成、同鑫光電和*ST霞客五家上市公司。這其中，保利協鑫主要負責生產上游用的光伏硅料、硅片；協鑫集成主要負責中游的光伏電池、組件生產；協鑫新能源則主要負責下游的光伏電站開發；同鑫光電主要負責LED等業務的開發；*ST霞客則主要負責天然氣發電、風力發電等其他業務；此外，此時的協鑫集團還開始涉足充電樁、智能交通系統等新業務。在光伏領域中，2017年的協鑫集團以約7.5萬噸多晶硅產能、24GW的硅片產能分別占據全球市場的25%和30%，位居世界第一；光伏電站裝機容量超過5GW，位居全球第二；組件出貨排名位居全球第六，國內第四；憑借著全產業鏈和業績優勢，協鑫集團在2017年中國500強企業排名中位列144位；朱共山以21億美元的財富位居2018年全球億萬富豪榜第1157位，中國光伏首位。那一年的朱共山，站到了光伏行業的最高峰。可惜這樣的巔峰時刻并沒能維持太久。2018年至2020年，協鑫科技持續虧損，累計虧損金額高達65.58億。虧損的原因，一方面是2018年5月31日后國家收緊補貼后對整個光伏大環境的影響，一方面則是源于多晶硅產品的失勢，讓主打多晶路線的協鑫在硅片和組件的銷售上出現了問題。統計數據顯示，2018年至2020年上半年，保利協鑫的多晶硅及硅片平均售價持續下滑，降幅分別為32.5%、25.7%。多晶硅片的市占率從2014年的95%一路下滑至2021年的不足5%。與此同時，由于單晶逐漸取代多晶，加速了舊產線和設備淘汰，保利協鑫包括物業、廠房、設備在內的資產減值大幅攀升——2018年資產減值5.26億元，同比翻番；2019年同比增加近4倍，2020年上半年同比增加165%。數據顯示，2016－2017年，協鑫集成組件出貨量還高居全球第六，2018年下滑至全球第八，2019年進一步滑落至全球第九，在全球光伏產業逆勢增長的2020年，協鑫集成組件出貨量已跌出全球前十。從頂峰跌落的協鑫科技，開始把目光轉向了用FBR 流化床技術生產的顆粒硅和鈣鈦礦，希望通過開發新的技術路線重新崛起。FBR 流化床技術是美國 MEMC Pasadena公司開發的技術。用硅烷作反應氣體，在流化床反應器中硅烷發生分解反應，在預先裝入的細硅粒表面生長多晶硅顆粒。硅烷流化床技術具有反應溫度低（575~685°C），還原電耗低（SiH4熱分解能耗降至10kWh/kg，相當于西門子法的10%，），沉積效率高（理論上轉化率可以達到100%）、反應副產物（氫氣）簡單易處理等優點，而且流化床反應器能夠連續運行，產量高、維護簡單，因此這種技術最有希望降低多晶硅成本。另外這種技術產品為粒狀多晶硅，可以在直拉單晶爐采用連續加料系統，降低單晶硅成本，提高產量。根據MEMC公司統計，使用粒狀多晶硅，同時啟動再加料系統，單晶硅制造成本降低40%，產量增加25%。因此業界普遍看好流化床技術，被認為是最有希望大幅度降低多晶硅以及單晶硅成本的新技術。這一技術最早可追溯至20世紀80年代。1987年，美國MEMC公司正式建成了1250t/a的粒狀多晶硅生產線，采用在流化床上分解硅烷得到顆粒硅，產品達到電子級顆粒硅的品質規格，但此后經營不佳。2006年，美國REC集團旗下REC Silicon公司，開始建設流化床顆粒硅生產線，后因長期虧損等原因終止了產線。據最新報道，韓國企業韓華日前成為REC Silicon最大股東，并計劃在2023年重啟位于美國摩西湖的多晶硅制造工廠。此外，美國公司SunEdison也具有顆粒硅烷流化床技術專利。該公司前身為始創于1959年的美商休斯電子材料公司，是全球光伏行業硅材料鼻祖之一，也是全球最大潔凈能源開發商。但因投資管理不善等原因，該公司于2016年宣布破產。SunEdison的破產，成全了協鑫科技。2016年8月28日晚，協鑫科技與SunEdison簽署協議，將以1.5億美元的全現金方式收購其部分技術、資產。其中還包括2000萬美元左右的債務以及SunEdison相關平臺、人員、知識產權程序及先進生產技術轉移。從此，協鑫科技正式開始布局顆粒硅。2020年9月8日，協鑫科技控股子公司江蘇中能規劃產能10萬噸、首期5.4萬噸的顆粒硅項目正式開工擴建。此后，協鑫科技又在江蘇徐州、四川樂山以及內蒙古包頭分別規劃建設了兩個10萬噸及一個30萬噸顆粒硅制造基地。2021年2月，協鑫科技宣布，公司已完全掌握顆粒硅的各項成熟工藝和量產技術，并順利將顆粒硅年有效產能由6000公噸提升至10000公噸，正式邁入萬噸級別規模；2021年3月，協鑫科技再次宣布，顆粒硅各項指標再獲突破，各項質量指標已達到西門子法致密料標準，部分指標優于致密料；2022年3月，3萬噸顆粒硅產能達產。顆粒硅面市了，不過業內人士對其表面雜質過多、存在氫跳現象、不能用于制造N型電池等情況的質疑從未停止。對此，協鑫科技中央研究院執行院長蔣立民回應媒體說，“可以負責任地講，市場所擔心的氫跳、粉末等問題都不存在根本障礙。”他拿歷史上單晶替代多晶的情況舉例說，多晶的轉換效率天然比單晶低；但顆粒硅不存在類似天然的劣勢，在生產端，粉末、氫跳都可以通過二次處理來消除，在應用端，也有不讓它對拉晶過程產生影響的辦法。協鑫顆粒硅推出后，這些問題都迎刃而解，通過公司自身和下游企業應用，已經獲得了不少客戶的實證和認可，后面的重點是要探尋能夠讓客戶更方便使用顆粒硅的路徑及方法，“后續都會實現，只是時間問題。”
盡管質疑之聲不斷，但市場還是給出了真實答案：據世紀新能源網不完全統計，目前已有約11家客戶使用了保利協鑫的顆粒硅。其中包括晶科能源、晶澳科技、隆基股份、TCL中環等頭部企業，以及雙良節能、高景太陽能等新興公司。憑借著顆粒硅業績，2021年的協鑫科技成功實現扭虧為盈，全年實現收入約196.98億，同比增長34.26%；歸母利潤約50.84億元，其中多晶硅銷售額59.6億元，同比大幅增長170%。扭虧為盈后的協鑫科技，還啟動了回歸A股可行性研究。一旦成功回歸A股，以目前光伏行業集體向暖的大環境，獲得重新估值的協鑫科技有望將成為二級市場和資本市場的寵兒重新崛起。顆粒硅之外，協鑫科技早期布局的鈣鈦礦電池領域，近期也頻頻傳來好消息。5月11日，昆山協鑫光電材料有限公司（下稱“協鑫光電”）的工商注冊資料悄然變更，投資人名單中新增了廣西騰訊創業投資有限公司，后者持股5.97152%。騰訊的入股，說明協鑫光電的鈣鈦礦技術已經得到了國內頂級投資機構的認可。工商資料顯示，協鑫光電的控股股東是蘇州協鑫納米科技有限公司，后者則是由昆山惟華光能有限公司（下稱“惟華光能”）100%控股。惟華光能創立于2010年，創始人為范斌，是一位專注于鈣鈦礦電池技術研發的技術大咖。但由于彼時鈣鈦礦技術過于超前，惟華光能很快陷入困境。2016年，協鑫科技主動找到范斌，并很快收購了58.5%股份，得以讓范斌和他的團隊從此可以專心鈣鈦礦技術的研發，即便在協鑫系陷入財務困境時，對鈣鈦礦技術的研發也始終沒有停滯。在光伏行業內，鈣鈦礦電池因其轉化效率上限更高，度電成本更低，早在2013年，就被美國《科學》（Science）雜志評選為年度十大科學突破之一，將鈣鈦礦界定為“新一代太陽能電池材料”，因為“它更便宜且更容易生產，而且正在快速不斷地得到改善。”數據顯示，從13%到26%的光電轉換效率（實驗室），晶硅電池用了超過40年，而鈣鈦礦只用了10年。此外，鈣鈦礦早期出現過的穩定性等問題也已經被學界和產業界解決。在今年4月2日國家能源局、科學技術部聯合印發的《“十四五”能源領域科技創新規劃》中，高效鈣鈦礦電池制備與產業化生產技術被列為先進可再生能源發電及綜合利用技術的重點任務。被協鑫收購，沒有了后顧之憂的惟華光能，在鈣鈦礦技術的研發上進展神速。2019年2月，協鑫光電率先在業界建成10MW鈣鈦礦組件中試產線，并于當年完成了尺寸為45cm×65cm的鈣鈦礦組件效率認證，其效率達15.31%（現已經提升至17%），是目前為止全球面積最大、組件效率認證最高的鈣鈦礦組件。2021年10月，協鑫光電曾對外稱，該公司投建的全球第一條100MW大面積鈣鈦礦光伏組件中試線正在攻克量產工藝難題，目標尺寸達到1×2米，組件效率達到18%以上，成本低于晶硅70%，壽命超過25年以上。這條生產線的成功投建，意味著鈣鈦礦技術已經正式從實驗室邁入大規模量產階段，商業化之路由此開啟，或將開創一個新的時代。技術上的屢屢突破，讓協鑫光電吸引了越來越多投資者的關注。2020年，協鑫光電完成A輪融資，由凱輝能源基金領投，昆高新、寧德時代跟投。 2022年5月13日，協鑫光電宣布完成數億元人民幣的B輪融資，騰訊參投，此輪融資用于進一步完善公司100MW鈣鈦礦生產線和工藝。“優質鈣鈦礦材料以其強吸光能力、高可設計性、制備工藝簡單、產能投資與制造成本低等眾多優勢，成為最有潛力的下一代光伏材料。”參與協鑫光電投資的光源資本董事總經理薛玲進表示，光源高度認可范博士及其團隊在鈣鈦礦領域的深耕與布局，以及協鑫集團在創新技術孵化方面的前瞻投入，并期待公司GW級的產線早日上線。更重要的是，除了協鑫光電、杭州纖納光電、無錫極電光能等早期布局鈣鈦礦電池并取得了多項突破性進展的企業以外，隆基股份、通威股份、天合光能、晶科能源、金風科技、寧德時代等行業頭部企業近期也在布局鈣鈦礦。鈣鈦礦電池技術也許成為協鑫科技重新崛起的另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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