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在2008年底時差點破產,但是打那之后,埃隆-馬斯克(ElonMusk)的電動汽車工廠不僅挺過來了,并且克服所有不利情況,日益興隆。今年,特斯拉的市值一度超過了通用汽車、福特以及菲亞特克萊斯勒(所謂的底特律三巨頭),成為美國汽車行業的一股新勢力。
馬斯克以及特斯拉所取得的成就令人驚訝。在特斯拉之前,業界的共識是美國汽車行業對于后起之秀總是惡意滿滿,經典的例子就是上世紀中期命途多舛的創業者普勒斯頓-塔克(PrestonTucker)。
馬斯克比塔克懷揣更大的夢想。塔克的經歷的確值得大導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FrancisFordCoppola)為其拍攝《塔克:其人其夢》(Tucker:TheManandHisDreamin1988)傳記片。不過,馬斯克也在嘗試通過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征服火星,并被人比作《鋼鐵俠》電影男主角托尼-斯塔克(TonyStark)的現實原型。
特斯拉剛啟動大眾車型Model3生產之際,風頭正勁,大部分投資者對其充滿信心,有些甚至是過分相信,這取決于看問題的角度。悲觀的論調認為特斯拉今年汽車產量勉強能達到10萬輛,而通用汽車和福特能銷售逾百萬輛汽車。特斯拉的市值難以與這兩家公司平起平坐,甚至難以接近。
遠大前程
相反,看好特斯拉的分析師則把其捧上了天。前蘋果分析師、現轉行風險投資人的基恩-蒙斯特(GeneMunster)近期發表觀點認為,特斯拉光美國市場的潛在年銷量就能達到1100萬輛。
美國當下每年的汽車銷量約為1700萬輛,若特斯拉真的實現銷量達1100萬輛,將占到市場份額的65%。1500萬輛大約是美國汽車年銷量的基準。歷來推崇壟斷勢力的蒙斯特認為,在繁榮時期,特斯拉能占到美國市場的半壁江山,即使比較蕭條的時期,該公司也能有類似的業績。
蒙斯特過高的論調不符合過往歷史。在市面上只有福特和克萊斯勒兩大對手的上世紀50年代,巔峰時期的通用汽車在美國市場的份額剛剛超過50%。從那時候起,十多家汽車品牌蜂擁而至,通用汽車仍是美國市場的老大,但市場份額卻跌至不到20%。
特斯拉要真能達到蒙斯特所說的水平,將是史無前例的成就。不過,假設特斯拉在當下美國汽車行業中大殺四方的話,可能將招致反壟斷調查。
不過,這僅是研究特斯拉專家的看法,其著重從科技金融角度看問題,而在這一領域壟斷地位備受推崇。顯然,特斯拉要達到蒙斯特的預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即使Model3發布,馬斯克到2020年100萬輛年產量的目標如償所愿,電動汽車市場的發展還是需要觀念上的巨大改變,因為當下電動汽車只占到全球總銷量約1%。
排在第六
就假定蒙斯特認為特斯拉繼續繁榮壯大的觀點成立。順著這條思路,另一個問題浮現在眼前:從電動汽車排位來看,特斯拉不會成為美國的龍頭企業,而是處于中游位置。換句話來說,即使電動汽車制造商排名次,特斯拉也不會是第一,其排名可能是第六或第七。
那我們就來看看目前美國電動汽車中排名第一的廠商,順便解釋一下其中的原因。
從形成概念到生產,通用汽車的大眾版本電動汽車ChevyBolt用時一年半的時間。ChevyBolt去年秋天開始限量發售,現在每月售出約1500輛,這可能有些超出通用汽車的預期。再加上油電混合版本ChevyVolt,通用汽車才是現在美國電動汽車行業的老大。
通用汽車或借此為契機提供更大的電動汽車、小型皮卡,甚至是應用同樣設計和技術的跑車。通用汽車尤其擅長應對市場需求快速實現規模化生產。當下的1500輛到下月可能就會達到5000輛。相比之下,馬斯克希望Model3產量從7月份的30輛到年底提升至預期的5000輛。
通用汽車不是唯一擁有這種能力的廠商。只要市場需要激增,其他傳統的全球大型車企就可能迅速從汽油推動轉為電力推動。
電動汽車并不是新鮮玩意。這種技術已存在約100年,在20世紀初就敗給了內燃機,由于電池技術發展近些年又卷土重來。只要續航里程達到200英里的車型售價可以接受,電動汽車長遠來看還是有發展的。
我們假定特斯拉到2020年的銷量達到100萬臺,而且假定這些成績是在美國市場取得的。保守來說,這一銷量占到美國市場約7%的份額,這還是我們假設未來電動汽車完全取代內燃機汽車為前提的。為了使問題更加簡單,我們就不深究特斯拉的盈利能力。要知道,從售價10萬美元的高端電動汽車轉向售價3.5萬美元的大眾車型,特斯拉的盈利能力還是個大問題。
中流水平
未來數年,特斯拉新增組裝線的速度難以超越其既定目標,該公司充其量的市場份額是現代和起亞的總和。鑒于特斯拉目前產能,必須接受的現實是該公司現在沒有能力,近期也難以具備占據市場主導地位的能力。特斯拉位于加州的唯一工廠已經過時,理論上其年最大產能為50萬輛。
因此,如果電動汽車真正實現起飛,特斯拉也難以完全滿足市場需求。盡管蒙斯特這樣的人持有這樣的想法,但甚至馬斯克都不敢奢望。馬斯克希望路面上有更多電動汽車,但他們不一定全是特斯拉制造的。傳統車企有能力在短時間內生產大量電動汽車。即使動力系統從汽油轉為電動,美國的市場占有率可能依然維持不變。
所以,特斯拉會占據中流的位置,到2020年,該公司掙錢的高端車型年銷量可能為7.5萬輛至10萬輛,而大眾汽車年銷量為50萬輛至90萬輛,這還得取決于整體市場的繁榮程度。而對于特斯拉來說,不幸的是,該公司不可能在各類車型上均具有競爭力,因此在電動皮卡、大型SUV以及緊湊型跨界風格車型方面可能處于下風。
特斯拉在美國的排名屆時可能是第六或第七。在中國的情況可能有些不同,但是與美國的銷量相比,特斯拉在中國的成績還遠遠達不到讓通用汽車和大眾擔心的地步。
沉痛教訓
從財務角度來看,這對特斯拉意味著什么呢?只要特斯拉市值未來不遠遠超過500億美元,就不是很離譜。特斯拉未來將達到大眾希望在美國取得的地位:既提供高端車型又有大眾車型。
這對硅谷而言又有何意義?無疑是災難的。美國汽車市場是反壟斷的教科書。沒有人能夠達到逾20%的市場份額,每個層次的競爭都異常激烈,無論是創意、設計還是價格。消費者從中獲益頗多,而投資者就沒有那么好運氣,看看福特和通用汽車過去五年萎靡的股價就知道了。
特斯拉目前處于中游的位置,產品線單薄,目前僅有三款車型,如果樂觀的話,到2020年能排到第六或第七的位置。這都取決于Model3,按照其平均售價4萬美元來算,其利潤率注定較低。這一切都意味著特斯拉總利潤率低于10%。
現在是特斯拉的美好時光,但這一階段過后,日子就沒那么美好。這說起來有些自相矛盾,特斯拉的業務將更加穩定,但未來的故事則不會是主導美國市場那么令人興奮。特斯拉今后爭奪每單買賣都像斗狗一樣激烈,而這就是美國普通車企開門做生意的日常。